「不可能是她。」

 

夜晚,在二樓走廊尾端客房裡,男人低沉聲音這麼
斬釘截鐵的說著。


他們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另一個坐在桌邊,各自
燃著煙,在沉思著;桌邊的承勛翹起腿來,一陣一
陣的煙霧往窗外吐去。


「我知道。」另一個輕而揚的聲音淡然的回應著,士
青坐在床緣,一回首。


「因為,是我們親手埋葬她的。」

承勛微微轉過頭,用眼角瞄了士青一眼。「不是
說好不提這件事了。」

「人都出現了,不能不提。」士青抬起頭,黑暗中亮
起眼回著,「要去做實地調查嗎?」


「都燒成灰了,難不成要掘墳挖棺?我把她放在骨灰
塔裡,千真萬確。」承勛壓低了聲音,「她想要再站在你
面前,除非先撞破那罈子、在由灰恢復成人,再長出心臟
和內臟……」


「但是她站在我面前了,你剛剛不是也瞧見了?」士青
嘆了一口氣,「這裡面大有玄機。」

「沒錯,那個凌凌兒,並不像是凌凌兒;我只看了一
眼,但是感覺不對;我記得那個女人很愛笑的,可是今天
這一個,連笑都不會笑的樣子。」承勛把煙捻熄在煙灰缸
裡,「聽說她是秋連發帶回來的,那更是大有問題。」


嗯……士青陷入沉思,誰都知道大有問題。


五年前年一場大火,凌兒就在那時死亡,是他和承勛
一起合力及時將她的屍體搬出,找了一處偏僻火葬場燒了;凌
兒是他親手埋葬的,就不可能再次站在他面前。


可是她出現了,宛如當年前那般年輕……不,是更年輕!她
的臉白皙而沒有一絲絲細紋,吹彈可破;以前的凌兒是愛笑
的,她的嘴邊有笑紋、眼尾也有笑紋,是很可愛的紋路。

 

而且這女人是由伯父帶回來的,就更有問題;他不是不
知道,這位和藹可親的大伯父,覬覦秋家有多久了;當年
父親接掌秋家時,他就十分不服氣,沒想到父親又出了
他這麼一個成才的兒子,他接掌秋家的希望再度被粉碎。


如果沒證明這個凌兒是假的,那麼『秋集團』的財產
與權利,她就可以拿走一半!


「以不變應萬變吧!」士青終於正視了前方,那眼裡閃
爍的是不可輕忽的銳利,「我倒要看看,路鹿死誰手。」


承勛瞧見士青那冷凜的氣勢,只得搖著頭,先行為秋
連發哀悼,惹上不該惹的人,絕對是死路一條。

 

「對了,承勛,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士青想起紅
色的女人,「我想請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一陣嫌惡毫不保留的從關承勛眼中閃出,他不客氣
的就推開椅子站了起身。


「我說過我的事不必你操煩,我可以去做搬運工,不
必你來為我張羅──!」


「承勛,不要這樣說,我們是好兄弟,我會不知道
你性情嗎?!」士青站了起來,硬是擋住承勛的去路,「這
是請你幫忙,不是幫你找工作!」


高壯的承勛挑起了濃眉,那雙眼就這睥睨著士青,起
了莫大疑心。


「你知道我跟卿家很好吧,有個青梅竹馬最近會有危險,而
且可能還會被自家人所傷,所以我要找一個我信的過的人保
護她!」士青雙手握住承勛粗狀的臂膀,「就幫我這個
忙吧,兄弟!」

 

承勛猶豫著士青所說的話,瞧他眼底的神色,好兄弟也不
會這樣欺騙他;他該知道他自己找工作的事自己會煩心,不
必由他張羅,五年前的事是意外,他別想用這套來補償他。

 

卿家,這麼大一個企業應該不會隨便就用一個前科犯,看
來士青說的是事實,他需要一個絕對信的過的人來保護他
的青梅竹馬。


承勛點了頭,表示一定幫到底。


「保護誰?需要什麼條件?」


「你要二十四小時保護著她,就算是她的親戚也得
防。」士青鬆了一口氣,「明天你就直接到卿氏企業
去,找卿佳人。」

 

卿佳人?好特殊名字,卿本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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