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在那裡!

 

陳奕齊買了反針孔偵測器、還順便買了一件簡單的洋裝,想給杜家慈一個驚喜,並且為他認為她精神敏感的失誤而道歉;衣服還用個盒子妥善包好,偷偷帶回家,只是回家時屋內卻全暗,似乎沒人在家。

 

「小慈?杜家慈?」他喊著,「奇怪,不在嗎?」

 

決定先把衣服藏進書房書櫃後方,再到臥室去看,杜家慈真的不在家。

 

他點亮了家裡的燈,冬天暗得早,天空已變成灰霧藍,再幾分鐘就要天黑了,他開始傳LINE給杜家慈,她今天休假,沒說要出門啊。

 

喀咚。聲響讓他愣住,站在客廳的他回首,聲音是從置物櫃裡傳來的,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他趕緊打開來查看,發現放馬克杯的櫃子裡,其中一個馬克杯倒了。

 

「怪了?」陳奕齊蹙著眉把馬克杯扶正,好端端的,馬克杯怎麼會倒下來?

 

這層櫃子裡擺滿了杯子,要不小心傾倒的機會還不大,更別說剛剛沒地震啊……他仰頭看著客廳上的燈有無搖晃,該不會他感覺遲頓吧──咦?

 

陳奕齊倏地正首,看著擺著杯子的櫃子。

 

剛剛那瞬間,他覺得似乎有人在看他?

 

嘖!他是怎麼回事,被家慈傳染了嗎?噢噢噢,不對!說不定真的有針孔攝影機!

 

陳奕齊趕緊把櫃子關上,直接打電話給杜家慈,再拿出偵測器。

 

「家慈,妳怎麼不在家?」他問著,開始拿出偵測器,決定從客廳開始,「對,我回來了,嗯嗯,附近便利商店?喔好!」

 

陳奕齊把手機擱在客廳茶几上,他突然能體會家慈的想法,如果真的有人在偷窺他們,那麼待在這個家必定是坐立難安,如果是他,一秒鐘都不願意待在這裡。

 

不到五分鐘,杜家慈回到家裡,二話不說就撲進了陳奕齊的懷裡。

 

「天哪!奕齊奕齊!真的有人在偷窺我們!」杜家慈泣不成聲,緊緊的抱著他,「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慢慢……妳慢點。」陳奕齊慌張的拍著她,「怎麼回事?妳怎麼如此篤定?」

 

杜家慈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得出來她哭了好一陣,鼻子眼睛都是紅的,咬著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揉爛的紙條。

 

「我、我今天要下去倒垃圾時拿到的!」她抽抽噎噎,「那個人還、還示威了!」

 

示威?陳奕齊即刻接過來打開一看,當場愣住──『我正在看著妳!』

 

「太噁心了!」他氣急敗壞的把紙條揉成一團,「妳放心,妳看我買了什麼回來!」

 

他出示買回來的偵測器,他要從天花板到地板,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

 

杜家慈恐懼的先去把大門鎖上,然後緊張的要把窗戶全數關上,連窗簾都放了下來,不希望有任何視線看進來。

 

即使,視線似乎不是從外面看進來的。

 

陳奕齊只能安撫再安撫,然後一邊期待著能偵測到該死的針孔攝影機,但是一個小時過去、兩小時過去,連杜家慈都接手重新檢查房子,他們一共檢查了三次,都沒有發現任何針孔攝影機的跡象。

 

「不可能!那、那張紙條是怎麼回事!?」杜家慈逼近崩潰的哭喊著,「我不是錯覺,奕齊,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覺得──」

 

抱著陳奕齊的她突然梗住,眼珠子緩緩往右邊瞟去。

 

來了,視線掃了過來!

 

看著女友的眼神瞟過去,陳奕齊即刻跟著看去,將女友護在懷裡。

 

「沒事!沒事的!」他使勁擁抱著她,「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但是他們檢查了三輪,並沒有任何疑似針孔攝影機的蹤跡,他甚至趁杜家慈在檢查時,親自用手摸過家裡每一吋……高處當然沒辦法,但是都沒有任何不平整的地方。

 

所以……杜家慈跟林詩倪都是錯覺嗎?

 

有的人天生比較敏感,換了新環境,所以格外不安,他忍不住這樣想著,因為他真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

 

「我們都冷靜一點,不要一直想這件事。」陳奕齊最後對女友這麼說,「我去煮晚餐給妳吃。」

 

杜家慈虛弱的點點頭,其實她根本吃不下,但是她瞥著茶几上的偵測器,如果有應該要找到了對吧?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連她都找好幾輪了,她開始懷疑自己……心理上是不是出了問題?

 

「我來吧。」為了讓自己有事忙,杜家慈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

 

如果沒有的話,那她豈不是為了這種神經敏感,壞了好好的日子嗎?

 

情人們手牽著手進廚房張羅,兩個人煮份簡單的麵就好了,杜家慈在廚房燒水,陳奕齊到冰箱拿取青菜跟蛋。

 

陳奕齊分享今天上課的狀況,不讓杜家慈有靜下來胡思亂想的機會,她也很配合的回應著,兩個人情緒狀似逐漸回穩,有說有笑的度過愉快的晚餐。

 

在洗碗時,杜家慈便意識到,似乎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因為從剛剛到現在,她如果沒去在意,就不會一直覺得有人在看她……是啊,完全沒有可以藏針孔的地方,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從針孔攝影機偷錄,她又為什麼會有感覺呢?

 

並不是真的有人在看著她啊!

 

熱水器的聲音響起,她瞥了眼斜前方,廚房跟臥房裡的浴室一牆之隔,可以聽見水聲;她的悲傷尚未消失,今晚奕齊表現得像是個可依靠的男人,但是藏在他口袋裡的女人飾品,依然無法解釋。

 

那些是真實握在她手中的,不會是多慮或是幻覺。

 

把未煮完的菜包妥,杜家慈將之放進冰箱,只是冰箱門一開,她又皺了眉──餅乾跟麵包盒子,又被喬回來了。

 

「搞什麼啊!」她抱怨著,也才讓他開了一次,為什麼要移動東西呢?

 

重新調整回來後,她不太高興的到客廳撕張便利貼,在上面寫明了餅乾盒在右邊、麵包盒左邊,好整以暇的貼在冰箱上。

 

奕齊啊,冰箱不是你在管,拜託別再……她忽然頓了一下,直起身子把冰箱門關上,剛剛那一瞬間,好像又有視線投過來了。

 

不要亂想!明明檢查不出來啊!或許……她咬著唇走回廚房,明天再讓奕齊去買一個更新更好的,再檢查一次好了。

 

否則,她心不安哪。

 

水聲依舊,在浴室裡洗熱水澡的陳奕齊正將冰冷袪除,他今天還順便買了兩條全新的浴巾,聽說吸水力超強,等等就來試試看!

 

仰頭閉上眼睛,任熱水沖著頭與身體,好不容易等身子都暖了之後,才甘願的關水,抹上沐浴乳。

 

抹去沾滿睫毛的水珠,水珠們早模糊了他的視線,但是仰著頭的陳奕齊剛剛好像看見天花板上的那塊活板門,揭起了一點點?

 

他們浴缸的天花板有塊像暗門的木板,上頭都是水管配線,方便檢查用的,他如果背對著蓮蓬頭沖水時,恰好就能看見上方那活板門。

 

剛剛怎麼覺得有一角揭開?他用力抹去睫毛上的水珠,定神一瞧,木板好端端的蓋在那兒。

 

奇怪了?他關上水龍頭,沒想太多,只是再度扳開水龍頭的那一剎那,他明顯的聽見了沙沙聲──沙──

 

上面?陳奕齊抬起頭,趕緊關上水龍頭,但是又沒了聲響。

 

錯覺嗎?他望著水龍頭,試著扳開──沙嚓嚓,果然立刻傳來聲音,關上,再度鴉雀無聲!

 

「厚,真的越想越疑神疑鬼!」他嘖的打開水龍頭,沖個痛快,根本就是水龍頭的聲響,自己在那邊腦補。

 

這裡是不是不要待了?但是跟房東簽了三年約,總不能把空屋扔在這兒去租別的地方吧?他沒這麼有錢啊!

 

但是家慈的狀況實在不好,雖然晚上努力的讓她分心,但是他並未覺得她真的釋懷。

 

總是常常頓住或是張望著所謂的「視線」。

 

別的不說,那張紙條是怎麼回事?堂而皇之到他們家門縫塞紙條,這未免太超過了,走廊上跟電梯裡都有監視器,他一定要跟房東伯要錄影帶,看看是哪個人在惡作劇!

 

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同一……嗯?想到住右邊的空姐正妹,她看起來人很好啊,會這樣整人嗎?

 

掀開浴簾離開浴缸,陳奕齊直接拉過吊勾上的浴巾擦身體,拉……他伸長的手撲了空。

 

咦?滴著水他回頭看著剛剛還掛在這兒好好的綠色長浴巾,啊他的浴巾咧?

 

「家慈!杜家慈!」陳奕齊裹著舊浴巾走了出來,「妳拿我浴巾做什麼?那是新買的啦!」

 

「什麼?」已經坐在床上看手機的杜家慈一臉錯愕,「誰拿你什麼浴巾?」

 

「厚,就綠色的那條啊,很大條,我今天才買的超吸水浴巾,掛在門旁。」他有點無力,「不要亂拿啦,那不是抹布好嗎?」

 

「我沒有拿啊!」杜家慈說得義正詞嚴。

 

陳奕齊很無奈,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他在洗澡時瞧不見外頭,杜家慈要進來拿東西根本輕而易舉,有必要扳著張臉嗎?

 

「厚!」他說著,光著身子往書房去,先拿另一條原本要給杜家慈的來用。

 

他一走動,屋子裡到底都是水,杜家慈緊張的跳了起來,趴在床緣,「喂!你擦乾再走啊,這樣一路滴水,我們的地板是木地板耶!」

 

「誰叫妳要拿我浴巾,我要先去拿另一條來擦!」他遠遠的喊,聽起來進了書房。

 

「我哪有拿啊!你很奇怪耶,根本是你忘記拿進去吧!」杜家慈趕緊衝到廚房後的陽台拿抹布回來擦地。

 

呼!陳奕齊正在書房認真的從頭到腳擦一遍,咦,的確挺吸水的耶!身上全擦乾了,浴巾感覺並沒有很溼。

 

「就這條啦!妳看,非常好用耶……」走進房間的陳奕齊,僵硬的看著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杜家慈。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條綠色的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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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誰在那裡!

 

陳奕齊買了反針孔偵測器、還順便買了一件簡單的洋裝,想給杜家慈一個驚喜,並且為他認為她精神敏感的失誤而道歉;衣服還用個盒子妥善包好,偷偷帶回家,只是回家時屋內卻全暗,似乎沒人在家。

 

「小慈?杜家慈?」他喊著,「奇怪,不在嗎?」

 

決定先把衣服藏進書房書櫃後方,再到臥室去看,杜家慈真的不在家。

 

他點亮了家裡的燈,冬天暗得早,天空已變成灰霧藍,再幾分鐘就要天黑了,他開始傳LINE給杜家慈,她今天休假,沒說要出門啊。

 

喀咚。聲響讓他愣住,站在客廳的他回首,聲音是從置物櫃裡傳來的,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他趕緊打開來查看,發現放馬克杯的櫃子裡,其中一個馬克杯倒了。

 

「怪了?」陳奕齊蹙著眉把馬克杯扶正,好端端的,馬克杯怎麼會倒下來?

 

這層櫃子裡擺滿了杯子,要不小心傾倒的機會還不大,更別說剛剛沒地震啊……他仰頭看著客廳上的燈有無搖晃,該不會他感覺遲頓吧──咦?

 

陳奕齊倏地正首,看著擺著杯子的櫃子。

 

剛剛那瞬間,他覺得似乎有人在看他?

 

嘖!他是怎麼回事,被家慈傳染了嗎?噢噢噢,不對!說不定真的有針孔攝影機!

 

陳奕齊趕緊把櫃子關上,直接打電話給杜家慈,再拿出偵測器。

 

「家慈,妳怎麼不在家?」他問著,開始拿出偵測器,決定從客廳開始,「對,我回來了,嗯嗯,附近便利商店?喔好!」

 

陳奕齊把手機擱在客廳茶几上,他突然能體會家慈的想法,如果真的有人在偷窺他們,那麼待在這個家必定是坐立難安,如果是他,一秒鐘都不願意待在這裡。

 

不到五分鐘,杜家慈回到家裡,二話不說就撲進了陳奕齊的懷裡。

 

「天哪!奕齊奕齊!真的有人在偷窺我們!」杜家慈泣不成聲,緊緊的抱著他,「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慢慢……妳慢點。」陳奕齊慌張的拍著她,「怎麼回事?妳怎麼如此篤定?」

 

杜家慈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得出來她哭了好一陣,鼻子眼睛都是紅的,咬著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揉爛的紙條。

 

「我、我今天要下去倒垃圾時拿到的!」她抽抽噎噎,「那個人還、還示威了!」

 

示威?陳奕齊即刻接過來打開一看,當場愣住──『我正在看著妳!』

 

「太噁心了!」他氣急敗壞的把紙條揉成一團,「妳放心,妳看我買了什麼回來!」

 

他出示買回來的偵測器,他要從天花板到地板,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

 

杜家慈恐懼的先去把大門鎖上,然後緊張的要把窗戶全數關上,連窗簾都放了下來,不希望有任何視線看進來。

 

即使,視線似乎不是從外面看進來的。

 

陳奕齊只能安撫再安撫,然後一邊期待著能偵測到該死的針孔攝影機,但是一個小時過去、兩小時過去,連杜家慈都接手重新檢查房子,他們一共檢查了三次,都沒有發現任何針孔攝影機的跡象。

 

「不可能!那、那張紙條是怎麼回事!?」杜家慈逼近崩潰的哭喊著,「我不是錯覺,奕齊,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覺得──」

 

抱著陳奕齊的她突然梗住,眼珠子緩緩往右邊瞟去。

 

來了,視線掃了過來!

 

看著女友的眼神瞟過去,陳奕齊即刻跟著看去,將女友護在懷裡。

 

「沒事!沒事的!」他使勁擁抱著她,「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但是他們檢查了三輪,並沒有任何疑似針孔攝影機的蹤跡,他甚至趁杜家慈在檢查時,親自用手摸過家裡每一吋……高處當然沒辦法,但是都沒有任何不平整的地方。

 

所以……杜家慈跟林詩倪都是錯覺嗎?

 

有的人天生比較敏感,換了新環境,所以格外不安,他忍不住這樣想著,因為他真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

 

「我們都冷靜一點,不要一直想這件事。」陳奕齊最後對女友這麼說,「我去煮晚餐給妳吃。」

 

杜家慈虛弱的點點頭,其實她根本吃不下,但是她瞥著茶几上的偵測器,如果有應該要找到了對吧?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連她都找好幾輪了,她開始懷疑自己……心理上是不是出了問題?

 

「我來吧。」為了讓自己有事忙,杜家慈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

 

如果沒有的話,那她豈不是為了這種神經敏感,壞了好好的日子嗎?

 

情人們手牽著手進廚房張羅,兩個人煮份簡單的麵就好了,杜家慈在廚房燒水,陳奕齊到冰箱拿取青菜跟蛋。

 

陳奕齊分享今天上課的狀況,不讓杜家慈有靜下來胡思亂想的機會,她也很配合的回應著,兩個人情緒狀似逐漸回穩,有說有笑的度過愉快的晚餐。

 

在洗碗時,杜家慈便意識到,似乎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因為從剛剛到現在,她如果沒去在意,就不會一直覺得有人在看她……是啊,完全沒有可以藏針孔的地方,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從針孔攝影機偷錄,她又為什麼會有感覺呢?

 

並不是真的有人在看著她啊!

 

熱水器的聲音響起,她瞥了眼斜前方,廚房跟臥房裡的浴室一牆之隔,可以聽見水聲;她的悲傷尚未消失,今晚奕齊表現得像是個可依靠的男人,但是藏在他口袋裡的女人飾品,依然無法解釋。

 

那些是真實握在她手中的,不會是多慮或是幻覺。

 

把未煮完的菜包妥,杜家慈將之放進冰箱,只是冰箱門一開,她又皺了眉──餅乾跟麵包盒子,又被喬回來了。

 

「搞什麼啊!」她抱怨著,也才讓他開了一次,為什麼要移動東西呢?

 

重新調整回來後,她不太高興的到客廳撕張便利貼,在上面寫明了餅乾盒在右邊、麵包盒左邊,好整以暇的貼在冰箱上。

 

奕齊啊,冰箱不是你在管,拜託別再……她忽然頓了一下,直起身子把冰箱門關上,剛剛那一瞬間,好像又有視線投過來了。

 

不要亂想!明明檢查不出來啊!或許……她咬著唇走回廚房,明天再讓奕齊去買一個更新更好的,再檢查一次好了。

 

否則,她心不安哪。

 

水聲依舊,在浴室裡洗熱水澡的陳奕齊正將冰冷袪除,他今天還順便買了兩條全新的浴巾,聽說吸水力超強,等等就來試試看!

 

仰頭閉上眼睛,任熱水沖著頭與身體,好不容易等身子都暖了之後,才甘願的關水,抹上沐浴乳。

 

抹去沾滿睫毛的水珠,水珠們早模糊了他的視線,但是仰著頭的陳奕齊剛剛好像看見天花板上的那塊活板門,揭起了一點點?

 

他們浴缸的天花板有塊像暗門的木板,上頭都是水管配線,方便檢查用的,他如果背對著蓮蓬頭沖水時,恰好就能看見上方那活板門。

 

剛剛怎麼覺得有一角揭開?他用力抹去睫毛上的水珠,定神一瞧,木板好端端的蓋在那兒。

 

奇怪了?他關上水龍頭,沒想太多,只是再度扳開水龍頭的那一剎那,他明顯的聽見了沙沙聲──沙──

 

上面?陳奕齊抬起頭,趕緊關上水龍頭,但是又沒了聲響。

 

錯覺嗎?他望著水龍頭,試著扳開──沙嚓嚓,果然立刻傳來聲音,關上,再度鴉雀無聲!

 

「厚,真的越想越疑神疑鬼!」他嘖的打開水龍頭,沖個痛快,根本就是水龍頭的聲響,自己在那邊腦補。

 

這裡是不是不要待了?但是跟房東簽了三年約,總不能把空屋扔在這兒去租別的地方吧?他沒這麼有錢啊!

 

但是家慈的狀況實在不好,雖然晚上努力的讓她分心,但是他並未覺得她真的釋懷。

 

總是常常頓住或是張望著所謂的「視線」。

 

別的不說,那張紙條是怎麼回事?堂而皇之到他們家門縫塞紙條,這未免太超過了,走廊上跟電梯裡都有監視器,他一定要跟房東伯要錄影帶,看看是哪個人在惡作劇!

 

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同一……嗯?想到住右邊的空姐正妹,她看起來人很好啊,會這樣整人嗎?

 

掀開浴簾離開浴缸,陳奕齊直接拉過吊勾上的浴巾擦身體,拉……他伸長的手撲了空。

 

咦?滴著水他回頭看著剛剛還掛在這兒好好的綠色長浴巾,啊他的浴巾咧?

 

「家慈!杜家慈!」陳奕齊裹著舊浴巾走了出來,「妳拿我浴巾做什麼?那是新買的啦!」

 

「什麼?」已經坐在床上看手機的杜家慈一臉錯愕,「誰拿你什麼浴巾?」

 

「厚,就綠色的那條啊,很大條,我今天才買的超吸水浴巾,掛在門旁。」他有點無力,「不要亂拿啦,那不是抹布好嗎?」

 

「我沒有拿啊!」杜家慈說得義正詞嚴。

 

陳奕齊很無奈,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他在洗澡時瞧不見外頭,杜家慈要進來拿東西根本輕而易舉,有必要扳著張臉嗎?

 

「厚!」他說著,光著身子往書房去,先拿另一條原本要給杜家慈的來用。

 

他一走動,屋子裡到底都是水,杜家慈緊張的跳了起來,趴在床緣,「喂!你擦乾再走啊,這樣一路滴水,我們的地板是木地板耶!」

 

「誰叫妳要拿我浴巾,我要先去拿另一條來擦!」他遠遠的喊,聽起來進了書房。

 

「我哪有拿啊!你很奇怪耶,根本是你忘記拿進去吧!」杜家慈趕緊衝到廚房後的陽台拿抹布回來擦地。

 

呼!陳奕齊正在書房認真的從頭到腳擦一遍,咦,的確挺吸水的耶!身上全擦乾了,浴巾感覺並沒有很溼。

 

「就這條啦!妳看,非常好用耶……」走進房間的陳奕齊,僵硬的看著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杜家慈。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條綠色的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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