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態？

「廁所裡的花子？」

都市傳說社裡的眾人有些錯愕，看著喜出望外奔回的新社員。

「對，花子啊！」只見汪聿芃拿出手機，「我記得在社團的紀錄裡有，這是個非常有名的都市傳說！」

「嗯，在廁所裡如果問她在不在，她會回答妳。」康晉翊簡短的說著，「妳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我聽見有人在說這件事，空無一人的廁所裡，她本以為是變態偷窺，結果沒見到人，隨口問著還有女孩回應她了呢。」汪聿芃跳躍的說著，「是小女生的聲音。」

童胤恒是第一時間放下手邊工作的，「妳確定是小女生？」

這問題問得汪聿芃一怔，她沉默以對，蹙起眉認真回想剛剛那些女孩子的對話。

「好像……是？不知道！」最後她乾脆的聳肩，「是別人遇到的，她說是女孩子的聲音。」

「女孩子跟小女生是有差距的。」簡子芸一向非常嚴謹，「我們都是女孩，小女生可就有年紀差了。」

「花子是小女生吧？」小蛙回憶著，「我記得是小學生？還幼稚園？」

康晉翊嘆了口氣，放下了手裡的撢子，「在我們學校發生的嗎？」

「對，在最偏遠的那個廁所，就是舊校舍那帶。」這點她倒聽得很清楚，「在花圃樹中有個獨棟的記得嗎？」

簡子芸微怔，「啊，我知道了，我共同科有到那邊去上過課，都靠近操場了。」

汪聿芃認真的點著頭，重點她可一點都沒聽漏。

童胤恒倒是很困惑，他還沒走遍全校，她說的那間廁所連一點印象也無，怎麼汪聿芃已經都知道了！

「既然在學校不覺得奇怪嗎？花子要出現早出現了！」康晉翊懶洋洋的說著，「莫名其妙現在突然出現？」

「都市傳說是沒有原因、沒有來由、沒有解釋的存在。」汪聿芃飛快的背誦著社團第一要件，「過去沒出現過，不代表她現在不能出現啊！」

嘖嘖，第一天入社的傢伙已經把該背的都背下來了啊！

康晉翊為之語塞，「妳不懂，太多謊報或是誤會，妳怎麼能確定聽到的就是真的？還有說不定是那些人的誤會，地處偏遠，搞不好就真的是變態，只是她們沒看見！」

「嗯。」汪聿芃深表同意，「所以我們去看看吧！」

一票人錯愕的望著她，「現……現在？」

「我下堂沒課。」她邊說，已經從桌上拎起包包，「我要去問問看她在不在！」

餘音未落，她也沒等人，直接就走出去了。

社團裡站著四個發傻的人，直到背影都消失了，大家還是呆站在原地。

「所以？」小蛙尷尬的揚眉。

「我下堂有課啊！」童胤恒低咒著，卻抓著背包也往外衝，「喂，汪聿芃！等一下！」

簡子芸倒抽一口氣，「還有二十分鐘才下一節課，應該來得及吧！」再遠跑一下就到了。

大家互看了兩秒，各自懷著奇特的心情一道兒追了出去。

康晉翊覺得好像很久沒這種感覺了，「都市傳說社」缺乏這種動力很久了！不對，自他入社以來，就沒有過這種動力啊！

汪聿芃準確的往操場的方向走，童胤恒早早追上。

「妳為什麼知道在哪裡？那邊很偏耶！」

「全校我都走過一遍了。」她回得很認真，「開學不是都兩個月了！」

童胤恒反而答不出來了，「因為我沒有課在這裡啊！」

「但這是你的學校啊！」她超認真的反問。

懶得講，童胤恒放棄跟她爭論，汪聿芃認定對的事情是很難溝通的，而且電波不合，再聊下去會導致鬼打牆。

舊校區離這裡有段距離，那兒幾乎是學校的另一邊了，相當偏遠，除了幾間陳舊的教室外，多半都是步道與花園；中間會經過行政大樓，然後沿著石板大道往下走，一路到操場就是像私塾似的一樓樓房，一整排間間相連，每間教室都非常寬敞。

只是因為這附近都是樹木繁盛，灌木叢造景，夏季蚊蟲甚多，又沒有加裝冷氣，爾後新校區的新大樓一棟接一棟的興建，在教室足夠的前提下，這裡的使用率就越來越低了。

而且老實說，學生會自動跳過位在舊校舍的課。

這一帶的廁所很小巧，因為學生不多，只有獨立的這間，跟另一個岔路口的男廁而已；獨立間的男女廁都一樣大，一牆之隔，各有兩間廁間，外型做得像是獨棟的茅草屋。

「這裡怎麼大白天就一副陰森樣！」小蛙忍不住抱怨，「四周都是大樹，樹蔭把光線都遮去了！」

「所以裡面很陰暗啊！」汪聿芃逕自走入小徑，事實上從石板大道到這鋪設七塊圓石板的小徑沒幾步路，上頭已被樹蔭遮蔽了。

站在女廁門口往裡瞧，氣窗也被樹葉遮擋，室內相當陰暗，而且因為人煙稀少，所以也沒人開燈。

「男生這邊也一樣！」男生跑到男廁去看，「得開燈才行。」

簡單來說，這棟獨棟廁所是被包在一堆老樹中間的，廣闊的枝葉漫延，遮去了光線。

簡子芸有些不安的站在外頭，朝裡頭觀望著，不太敢進去。

「沒有人。」汪聿芃默默的說著，「廁所裡的花子怎麼問？直接喊還是敲門？」

「嗯……版本很多。」簡子芸面有難色，「有的版本好像是說敲第四間門十五下啊……」

啊？汪聿芃愣愣的看著迷你廁所，就只有兩間啊，根本沒有第四間啊……不過，剛剛的女學生的確在這兒碰見的對吧？

「試試看。」她主動推開廁間門，裡面是蹲式馬桶，兩間都無人。

門上的指示鎖也是綠色的，汪聿芃大膽的轉動鎖，證明鎖並沒有壞，安好無恙。簡子芸只敢在外頭看，實在不敢像汪聿芃這麼大膽。

檢查過後，汪聿芃讓門自然關上，然後仿效著簡子芸剛說的方式，開始敲門，叩叩，叩叩叩，左邊敲完換右邊、右邊敲完再輪到左邊，各敲十五下，認真嚴肅到簡子芸都不明白她到底想幹嘛！

就只有兩扇門啊！敲門得要第四道啊！

「好。」她敲到滿意後，緩緩後退，一路退到了女廁門口。

簡子芸跟著緊繃起身體，男生都已經繞過來了，她趕緊比了噓示意噤聲，童胤恒詫異的瞪大眼睛，她要問了嗎？

「花子，妳在嗎？」

所有人屏氣凝神，這是種微妙的心情，好期待有人回答，但又真怕萬一真的有回應該怎麼辦？

花子，妳在嗎？

汪聿芃下意識的握緊雙拳，如果花子回答的話她該怎麼辦？傳說中的花子除了在廁間裡回應外，還會做出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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