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師無奈至極,為什麼眼下竟飆升級到老師的戰爭了?

 

 

 

「兩位老師,專業。」她說道,「你們為什麼非得要鬧到這麼僵?」

 

 

 

「因為不爽。」袁尹喬說得乾脆,「反正就是武帥道歉、谷沛海道歉、吳小菲道歉……妳還得跪著跟我道歉!誰教妳插我的隊還敢囂張!蔡坤凱更要免費把我的占卜處理掉,也得跟我道歉。」

 

 

 

「跪你媽的歉啦!」吳小菲忍不住了,衝口就罵。

 

 

 

張圓圓回眸一瞪,這時候不要說話啦!趕緊再轉向另一邊擋住武曉愛,幸好她身後的谷沛海已經先一步摀住她的嘴了。

 

 

 

「袁尹喬!」莊老師耐著性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妳有沒有錯,我們大家心知肚明。」

 

 

 

「我不管,就是這樣。」袁尹喬看著莊老師,絲毫不畏懼,「你們要是不好好處理,我回去就跟我爸說!黑牛!對不對!」

 

 

 

她邊,一邊看向黑牛,挑了眉。

 

 

 

「對!對!」黑牛立刻點頭,「我回去跟我舅舅說,說老師偏坦、不公平,縱容校園暴力、袒護問題學生!」

 

 

 

「喂喂!」教官一副頭痛的樣子,「你們這是在……」

 

 

 

「登記就對了。」莊老師低聲交代的教官,「不受勞動服務,我們就跟家長通知,往上記。」

 

 

 

數個學生倒抽一口氣,很怕被家長知道後更慘,大家驚惶的交換眼神,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嗎?讓袁尹喬跟蔡坤凱他們自己去鬥?

 

 

 

莊老師看著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其實只要有一方服軟……不,她眼神落在一直囂張姿態的袁尹喬身上,這個女學生不會輕易霸手的,她敢插隊、敢這麼趾高氣揚,就是因為她的父母親。

 

 

 

平常在校雖不至於霸凌同學,但一旦遇到自己有理或得利的事情,習慣得理不饒人,喜愛踐踏人的尊嚴。

 

 

 

黑牛就不要說了,家裡勢力大,人又肥壯,本來就喜歡欺負弱小,只是都不太過分,被欺凌的人多半都不敢吭聲,為了怕拖累家族的政治勢力,他也算有分寸,不至於太出格,簡單來說只是喜歡當王的感覺。

 

 

 

蔡坤凱這下麻煩了,一次招惹兩位,一個袁尹喬就已經很棘手了,現在還多一個黑牛。

 

 

 

「莊老師……」教官開始求救了。

 

 

 

莊老師微微搖頭,這件事,除非低頭的是袁尹喬那方,否則只怕難以善了。

 

 

 

「快點登記!」教官也拿出威嚴,「現在登記就只是勞動服務,你們如果堅不認錯,就會打電話通知家長了!」

 

 

 

兩派的學生們窸窸窣窣,不安的討論著。

 

 

 

「不要怕!我罩著!」袁尹喬胸有成竹,彷彿這仗她鐵定贏似的。

 

 

 

但還是有人很擔心,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出了事,袁尹喬跟黑牛當然有人罩啊,他們又沒有什麼有勢力的爸媽或是親戚?

 

 

 

訓導處門外突然跑進一個男學生,微喘著氣,狐疑走進打量著整間訓導處的人。

 

 

 

蔡坤凱看見他立刻頷首,男孩像領會什麼似的,往袁尹喬那邊瞥了一眼。

 

 

 

「好像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吧?」站在蔡坤凱這邊的幾個局外人,想了想還是上前登記了。

 

 

 

「欸,蔡坤凱,我們排今天的沒算到還要受罰,這太不划算了。」號碼在吳小菲後的人抱怨著

 

 

 

「我另外跟你們約時間。」蔡坤凱誠懇的道歉,「真的很抱歉,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不要道歉,不是蔡坤凱的錯。」吳小菲難得的執拗,「破壞一切的是袁尹喬,不關蔡坤凱的事。」

 

 

 

江耿謙無奈的看著吳小菲,真沒想到她平常什麼都隨便,遇到事情時性子挺硬的。

 

 

 

剛進來的男孩掃視了吳小菲等人,再看向谷沛海及武曉愛露出狐疑的神情,最後眼神落在蔡坤凱身上。

 

 

 

「要算嗎?」他莫名其妙扔出一句話。

 

 

 

蔡坤凱凝視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吧!」

 

 

 

算什麼?每個人都好奇的看向蔡坤凱,唯有武曉愛焦急的翻找書包,撕下筆記本的紙張,跑到一旁辦公桌面開始折東西。

 

 

 

「武曉愛!」谷沛海用氣音嚷著。

 

 

 

「不要吵啦!」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筆畫著,六角型的盒子要怎麼折啦……是這邊一個角,還是那邊……

 

 

 

谷沛海謹慎的觀察四周,剛剛自習室發生的狀況,可別再一次了!

 

 

 

男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夾鏈袋,裡面只是放了幾顆透明的骰子,蔡坤凱接過之後將骰子倒入掌心,接著竟開始唸唸有詞。

 

幾個人倒抽一口氣,緊張看著他,這是蔡坤凱唸咒的習慣,遇到比較難解的占卜時,他總會這樣。

 

「裝神弄鬼!」黑牛嗤之以鼻,指著他大笑。

 

「噓!」江耿謙跟吳小菲不約而同用力的噓他閉嘴。

 

蔡坤凱不為所動,唸畢一段咒語後,直接將骰子往桌上一擲──

 

咻,室內一陣怪風再度刮起,吹動了窗邊的窗簾!

 

咦?武曉愛倏地抬頭,看著深綠色的窗簾由右至左飄動,汗毛瞬間直豎,她立刻轉身看向被人群遮蓋的蔡坤凱,谷沛海卻與她四目相交。

 

開學以來幾次的撞鬼事件,都是谷沛海伴著她拚命,對於這種異象也算有些熟稔,只見他迅速的看向空調與電扇,都是關閉的,那這陣風哪裡來?

 

——啪嘰,還在用眼神問問題時,日光燈集體閃了一下。

 

「噫!」幾名學生被那閃爍的燈管嚇到,慌亂的左顧右盼。

 

連教官跟老師們都潛意識的看向天花板的電風扇,這風哪裡來的?門外?可是感覺不對勁啊。

 

袁尹喬蹙眉不安的與朋友互看,這溫度跟風,還有日光燈是怎麼回事?這跟在自習室的「唸咒」不太一樣,蔡坤凱是怎麼裝神弄鬼的?

 

黑牛緊抿著唇,他疑心的左顧右盼,很想知道這種氛圍是怎麼營造的,問題是蔡坤凱就隔著大桌在他們面前,看不出來在做手腳,是怎麼讓日光燈閃爍的?

 

蔡坤凱睜開眼睛的瞬間,將手掌裡的骰子拋往桌上骰去。

 

喀噠噠,兩枚骰子在桌上滾動著,如同一般的骰子一樣,上頭呈現著再普通不過的點數。

 

伴隨著骰子的滾動聲,連教官都緊張的嚥了口口水。

 

「我們應該不會有事。」蔡坤凱望著骰子說道,俐落抄起骰子,收進夾鏈袋裡,「倒是對面的同學們要注意了,這場仗,我們贏面大得多。」

 

「什……什麼?」安泰有點錯愕。

 

「那就這樣吧,該走了!」剛進來的男孩催促著,顯然對這裡面的氛圍感到極度不滿。

 

蔡坤凱點點頭,但刻意的看了吳小菲一眼,意思彷彿是說:別忘了等等的約。

 

吳小菲眨了眼,沒說什麼,只是撫著仍舊發疼的臉頰,與袁尹喬對瞪著;訓導處裡一陣死寂,沒有人能反應發生什麼事,只是明顯得感受到氣溫持續的降低,還有那從慢速閃跳,轉成快速閃爍跳動的日光燈。

 

整間訓導處裡都感受得到燈光的跳動,氣氛詭譎的連氣焰高漲的袁尹喬都說不出話來。

 

「唉!」武曉愛來不及做好她想要的立方體,隨意把畫得亂七八糟的紙揉成一團,脫下手上的繩結纏住,轉身看向蔡坤凱的背影。

 

「蔡坤凱!」她突然大喝,「你真的有聽見天音嗎?」

 

武曉愛的問話超無厘頭的,都要出訓導處的蔡坤凱回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如果真的有,你有想過你聽見的是什麼嗎?」武曉愛嚴肅的望著他。

 

蔡坤凱依然沒應聲,他只是微笑後頷首,轉身步出訓導處。

 

無名風明顯得刮過武曉愛身邊,她看著風動,幾乎是追著蔡坤凱身後出去的──她冷不防拋出手中的紙團,風瞬間帶著紙團就往外走了!

 

叮拎……鈴聲清脆,她跟著衝出去。

 

「武曉愛!」谷沛海焦急的直接跟著奔出。

 

情況變得太奇怪,先是蔡坤凱莫名其妙的占卜,然後武曉愛朝蔡坤凱扔東西又跑出去,她說的天音是什麼意思?蔡坤凱聽見的天音是什麼?

 

奔出的武曉愛看見紙團落在十公尺以外的地方,蔡坤凱繼續往前走並沒有再回頭,她趨前拾起,取下了手繩戴回,再打開紙團。

 

「這又是什麼東西?」跟在後頭走出的谷沛海望著上頭畫得亂七八糟的圖案,還有X咧。

 

「我本來想做靈占的,想確定是不是有『那個』在。」她有些失望,「但我忘記六角形該怎麼畫了,想說把紙團揉成六角形,充當一下。」

 

「……」谷沛海實在無法對她有太多的耐性,「我只看到一團垃圾,妳對六角形的定義也太差了吧?妳要的靈占到底是什麼!」

 

「就水晶那種啊!但我哪有時間捏啦!」她反覆看著那張廢紙,「一點跡象都沒有,嘖!」

 

水晶?柱狀水晶?

 

「怎麼會沒跡象?妳在訓導處丟的紙團怎麼可能憑空飛到這裡來,這已經夠了吧!」谷沛海吐了口氣,「那陣風本來就不自然,而且訓導處溫度又超低……是惡鬼?」

 

武曉愛搖搖頭,不知道。

 

「學校本來就蠻多的,只是一般都不會有這麼明顯的動作!」武曉愛看著向左轉進樓梯的蔡坤凱,「而且我怎麼覺得那個男生也知道有『那個』的存在。」

 

「他叫蔡坤凱。」谷沛海知道這傢伙完全沒在記對方的名字。「十一班的。」

 

武曉愛嘖了好幾聲,搔搔頭,她之前都不知道學校有這個人,想起他傾聽的模樣,好像真的在聽什麼……她不是特殊體質,平常是聽不見也看不見三界的東西,當然特殊狀況例外--所謂特殊狀況,就是對方有心要讓她看見或是要幹掉她的時候!

 

低頻嘈雜聲自身後傳來,谷沛海回身,發現訓導處前後門魚貫走出了學生們,吳小菲跟江耿謙直朝著他們跑來。

 

「曉愛,怎麼了嗎?妳好怪!」吳小菲憂心的問著。

 

「有那個吧?」江耿謙倒是鐵口直斷,「我覺得跟之前班上鬧鬼時的感覺很像,不舒服!」

 

武曉愛望著搓著雙臂的江耿謙,這就是相較之下,略微敏感的類型。

 

「不太清楚,但目前感覺不像厲鬼!」武曉愛皺眉檢視吳小菲腫起來的臉,「很痛嗎?」

 

「都破皮了妳說呢?」吳小菲用舌尖舔著口腔,袁尹喬那巴掌打得超重的,「我跟妳說,就算記小過我也不會跟她道歉!」

 

「幹麼置這種氣?」江耿謙用手肘頂她,「真的要記過的話,妳就敷衍道歉一下,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吧?然後我們再玩陰的……」

 

武曉愛跟谷沛海頭時瞪向他,「這樣是有比較成熟嗎?」

 

「所以散會了嗎?」谷沛海看著從前門步出,瞪著他們還比中指的黑牛,「看來很難善了啊!」

 

「袁尹喬說大家走著瞧,連教官都不鳥的就催大家散,我們這邊因為蔡坤凱剛剛算出會贏,結果大家也都不寫了,完全對幹。」江耿謙兩手一攤,「只有兩三個比較怕的寧願勞動服務,先脫身再說。」

 

「俗辣。」吳小菲低冷哼一聲。

 

「小菲!」武曉愛勸著,「這種事沒對錯的,鬧這麼大,誰知道後面會搞得多嚴重,當然要明哲保身啊,無法應對的人先勞動服務又沒關係。」

 

「這是先設停損點的最好方式,而且妳也看到袁尹喬那個樣子,很多人不喜歡鬧事,也不喜歡被扯進複雜事情裡的。」谷沛海嘆口氣,搖搖頭,「到底是怎麼能搞這麼糟啊,而且黑牛幹麼這麼針對我?明明過肩摔的是妳耶!」

 

江耿謙瞪圓眼,「哇靠,妳真的把黑牛過肩摔喔,他這麼大隻!」

 

「這種事講技巧的好嗎?」武曉愛翻了個白眼,「現在也沒辦法了,明明就是袁尹喬先開頭的。」

 

「那也要她爸媽信。」谷沛海望著那群人的背影,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他們嘻笑的模樣,連背影都令人不快。

 

「哼我才不管我豁出去了。」吳小菲拉著武曉愛往前走,「快回去吧,蔡坤凱說等等要來教室幫我算。」

 

「還算啊妳!」武曉愛真是無可奈何,「妳要不要先讓他算算,這關過得了過不了啦!」

 

  「剛剛不是說了嗎?」江耿謙雙手掌置於腦後,笑吟吟著,「袁尹喬他們大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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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連載文僅為初稿,交稿後將由編輯處理校對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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