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在哪站下車嗎?」高欣慈熱心的問,旋即又給了答案,「應該是在鐵路燈站吧?」

 

 

「對……」江雨晨回頭望著她,果然知道他們住哪兒啊!

 

 

芙拉蜜絲望著窗外的景致,校車走的是較大的馬路,都城馬路相當有秩序,甚至在馬路中間還建有像小公園雕像的地方,上面有著像是防衛廳員……還有一些穿著特別的人。

 

 

雙向道的站崗區分別站了兩個人,身上穿著藍色的衣服,罩著白色的背心式長袍,背心上劃了個直立的眼睛。

 

 

「防衛廳在管理交通嗎?」芙拉蜜絲指向窗外,「還有那個站崗的人,身上穿著眼睛衣服的是誰?」

 

 

「啊……」後排的同學往望探去,「喔,那是審視者!」

 

 

「審視者?」她們異口同聲,都城的稱謂真多啊!

 

 

「對,他們負責觀察有沒有非人入侵、或是附身、甚至隱藏在人們間。」陳家華邊說,校車過了站崗區,他還跟防衛廳員敬禮。

 

 

芙拉蜜絲跟江雨晨卻瞪圓了眼,她們有沒有聽錯?一般說來,有能力可以察覺非人的……唯有闇行使了啊!

 

 

「那些人難道是闇行使?」江雨晨驚訝的問著。

 

 

「是啊!」高欣慈回答的極為自然,「普通人哪有辦法察覺妖獸呢?」

 

 

「你們、你們跟闇行使共存?」芙拉蜜絲簡直不可思議,「我以為大家都、都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啊!」

 

 

「哈哈!你們家鄉一定是厚,好像幾乎都是這樣!」陳家華朗聲笑了起來,連帶車上其他學生也跟著竊笑,「哎唷,我們沒有闇行使怎麼能平安生活啦,當然要靠他們啊,共存也不是什麼難事!」

 

 

天哪!江雨晨跟芙拉蜜絲的雙眼都發出光芒了,都城就是跟其他地方不同嗎?居然可以接受跟闇行使生活在同一個空間裡,而且那闇行使甚至不需要身披斗篷,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街頭!

 

 

「所以闇行使會幫大家隨時注意……有沒有非人潛藏,天哪!我好難想像居然有這種場景!」芙拉蜜絲邊說邊搖頭,「和平共處……」

 

 

「當然囉,都城可是幾乎沒有發生過什麼入侵事件呢,多虧了闇行使們!他們常會這樣在路上突然出現,不管是地獄爬上來的、或是結界入侵的妖類,都難逃他們法眼!」高欣慈語帶欽佩的說,「當然啦,這都得是高階的闇行使才辦得到!」

 

 

「他們也都樂於幫助你們嗎?」江雨晨趕緊追問。「通常這收費很高的!」

 

 

「收費啊……是不低。」陳家華轉了轉眼珠子,「不過這部份是都城出錢,從我們的稅金撥出的經費,還好吧!」

 

 

嗯?江雨晨有點錯愕,都城?稅金?闇行使隸屬於公家單位嗎?跟防衛廳一樣?她趕緊看向芙拉蜜絲,這更難以想像了,闇行使居人能跟自治隊一樣擔任公職?

 

 

「啊啊,你們看!」陳家華樂得當嚮導,已經從最後一排的高座椅挪下,挨著江雨晨旁的指向遠處十點鐘方向的高台。

 

 

那是個有點誇張的拱門,仿歷史課本裡歐洲城牆的建築,拱門中段有高台,上面除了擺有雕像外,也站了另外兩個穿著紅衣,身披白色背心,其上繪有閃電長袍的人。

 

 

「那個人衣服好像不太一樣……」芙拉蜜絲認真瞅著,「不是繪眼睛,那也是審視者嗎?」

 

 

「也是闇行使一員,不過他們叫審闇者!」校車越來越近,他們跟著仰頭看向上方,「他們是專門找出闇行使的人!」

 

 

──什麼──芙拉蜜絲立時顫了一下身子,江雨晨倏地緊握她的手,找出闇行使的人!?

 

 

「找、找出闇行使?」江雨晨盡可能溫聲的問著,「那個人也是闇行使吧?為什麼、還要找別的闇行使?尋人嗎?」

 

 

「才不是,怎麼能讓闇行使潛藏在我們之間呢?要把躲藏的都抓出來,統一管理才安全啊!」陳家華說得理所當然,「他們是特殊的闇行使,聽說可以感覺出靈動,所以很容易發覺到有靈力的人,只要具有一點點靈力的人都會被抓出來呢!」

 

 

「抓……」芙拉蜜絲一顆心為之緊揪,「不是、不是共存嗎?」

 

 

「是共存啊,但還是要統一管理啊,怎麼能讓他們到處亂跑!」高欣慈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說得如此自然。

 

 

天哪……江雨晨握著芙拉蜜絲的手更緊了,事情不像她們想的這麼單純吧?眼看著校車距離那拱門越來越近,所有的車都必須環繞那圓形地帶,每個人將無所遁形──更別說芙拉蜜絲還坐在窗邊!

 

 

逃!逃去哪裡?她們現在在車上,哪兒都衝不出去啊,況且這麼一動,就是自露馬腳了!

 

 

但坐在車裡,不也是坐以待斃?

 

 

芙拉蜜絲下意識緊握住右手腕上的銀鍊,法海……法海你在哪裡,你知道這件事嗎?

 

 

車子來到了拱門下,芙拉蜜絲緊繃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上看著,既然躲藏不了,她寧願正面迎向對方……多想問問他們,同樣都是闇行使,為什麼要如此相害!

 

 

拱門上的人往下睨著,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紅衣的自治隊員,仔細瞧才發現他們根本全副武裝,而闇行使手無長物,真不知道自治隊手上的武器是要方便殺死被發現的非人、闇行使?或是要殺死這些審闇者?

 

 

審闇者的目光早早就鎖住了芙拉蜜絲,她能感受到強烈的視線,與之對望也不想退縮,隨著車子的移動,審闇者的視線也跟著移動,他沿著高台隨著校車走動,瞇起眼與芙拉蜜絲四目相交。

 

 

她與江雨晨之間緊握的手早已濕透,江雨晨腦裡浮現了各種可怕的結果,甚至想著如果真的被抓到了,她要怎樣把芙拉帶離危險!

 

 

但是,校車繞過去了。

 

 

右轉走向直行大道,他們沒有被攔下、那位審闇者竟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防衛廳員追上來?

 

 

「啊妳們再兩站就要下車囉!」高欣慈親切提醒。

 

 

「啊……」江雨晨驚愕回神,冷汗濕了她的制服。

 

 

「嘿,是彼得叔叔耶!」陳家華在路旁看見了經過的一個老人家拼命揮手,「你們知道嗎?聽說他前天傍晚去釣魚時,被魚拖進水裡了!」

 

 

「真的假的!」一票學生哄堂大笑起來。

 

 

「真的!而且最後還是被救起的,魚還跑了!」不認識的學生應和著,「釣竿跟魚具全部都不見了!」

 

 

「說到這個,你們知道老市場裡賣豆腐的吳媽媽嗎?」不知哪來的聲音,「聽說她好像在跟賣筍子的尖伯交往耶!」

 

 

「哇!」學生們好奇的聽著。

 

 

「有人看到尖伯去她家吃飯,上次市場公休兩個人還一起出去爬山!」

 

 

「天,他們不是都五十幾了嗎?」女孩子有點嫌惡的說,「要我挑至少挑著年輕一點的吧!」

 

 

「拜託,吳媽媽都七個小孩了,她也不能生了啊,幹嘛在意基因啊!對她好比較重要吧!」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江雨晨聽得瞠目,她怎麼覺得這場景很像過去在鎮上,那些婆婆媽媽茶餘飯後的八掛碎語?

 

 

「新來的──」前頭的司機突然傳出大喊,「妳們該下車囉!」

 

 

「咦?」江雨晨猛然一驚,「啊好!謝謝!」

 

 

她扯扯呆愣的芙拉蜜絲,該下車了!

 

 

芙拉蜜絲抓起書包,連司機都知道她們住在哪裡?她們不需要喊借過,公車上滿滿的人潮就讓出條路讓她們經過,不少人還說著再見,陳家華在後面大喊著明天見,一路直到他們下車。

 

 

「明天六點半在這裡接人喔!」關上車門前,司機說著,「樓梯上掉落的果子有毒,就別撿了!」

 

 

江雨晨張大雙眼,點點頭,「好的,謝謝!」

 

 

她們倆呆站在站牌邊,目送著校車離開,接著緩緩回身……她們的新家外表看上去就是歐式建築,只是從人行道上要爬十五階才能到門口,隔壁鄰居在邊牆上種了不少樹,有顆蓊鬱大樹現在掉滿了果子,階低上顆顆是綠色的檸檬似的果子。

 

 

昨天近黃昏時,江雨晨跟芙拉蜜絲覺得有趣,撿了不少進屋,已經被堺真里說過那有毒不能食用。

 

 

只是──為什麼他們做什麼大家都知道……不、不對,是任何人做任何事,全都城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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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到此告一段落,欲知詳情, 妖異魔學園之五‧《疫魔》將在8/18號上架囉!謝謝~
新書資訊--http://linea.pixnet.net/blog/post/30978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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