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我們全部都在門外!」何家瑢哭了起來,「大家都可以作證,遊戲時誰都不可以進去的!」
所有人坐在警局裡,幾乎每個人都在低泣,蔡欣妤死亡是鐵錚錚的事實,一把刀不只直插心窩,她的手上都有疑似抵抗的割傷,問題是:大家都在門外的情況下,會是誰殺了她?
「你們怎麼會玩這種遊戲?一個人的捉迷藏?」警方頻頻搖頭,「就真的讓她一個人在屋裡?」
林宜臻點點頭,「本來就只能她一個人在屋裡,才能叫一個人的捉迷藏啊!啊……我們都待在門外,屋子裡沒有其他人的!」
蔡欣妤第四輪,馮千靜離開後,林宜臻第二棒順利結束、接下來是金毛的陳傳翰,然後就是蔡欣妤了;大家一如往常的都齊聚在門口,屏氣凝神的望著手機,只是這一次很久很久,完全沒有聲音,幾乎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林宜臻原本以為蔡欣妤想玩那種半小時的,但是豈能讓大家等,所以他們決定按門鈴,究然沒有人應門,各自撥了蔡欣妤的手機,卻可以聽見手機響起,就在客廳。
最終何家瑢不想再等了,她推開木門,就與躺在血泊中的蔡欣妤四目相對。
「五樓也有進出口,可能是從那邊進屋的。」警方語重心長的說著,「有誰有你們家鑰匙?」
「就只有我們家人,我爸媽都出國了,剩下的就只有……」何家瑢轉向辦公長桌對面的馮千靜,「她跟我們家租房子,就住五樓。」
「我沒有從五樓進出的,而且鐵門內上了閂,除非撬開否則不可能從屋外進來。」馮千靜不急不徐說著,「我那時在幫大家買吃的,很多攤子都可以幫我證明。」
「別急,不是在指控妳什麼……」警官平穩聲明,「這真的太詭異了,如果屋內都沒有人,好好的女孩怎麼可能會被刀殺死?難道是密室殺人?」
通常他們都不相信密室殺人,總是有人故佈疑陣,老實說,這麼多人在現場,卻全說擠在門口,這種事情很難令人信服;警方默默觀察這幾個學生,雖然每個人都臉色蒼白又發抖,他還是覺得不尋常。
「會不會……」張成明緩緩的說著,「是娃娃殺的?」
「噫—」
此話一出,讓所有人都嚇得起身,鐵椅被推開的聲音此起彼落,何家瑢擱在桌上的手抖個不停,陳傳翰激動的跳了起來,詭異的氣氛瀰漫在這群學生之間,在馮千靜身邊的王警官微瞇起眼,果然不尋常。
「張成明!你在說什麼!?」林宜臻抖著聲音說。
「不然咧!屋子里就只有她跟娃娃啊!」張成明嚷了起來,「這不是捉迷藏嗎?抓到誰誰當鬼,蔡欣妤先找到娃娃,然後就換娃娃找到她了啊!」
「靠,你這意思是說,娃娃爬出浴缸,走出浴室,還拿刀殺了蔡欣妤嗎?」陳傳翰身子緊繃著雙拳緊握,每個字都在打顫,「胡說、胡說八道!」
「找到對方不是要拿刀刺嗎?蔡欣妤也是這樣對娃娃的啊!」張成明失控喊著,「這就是一個人的捉迷藏啊!」
「呀—呀—」何家瑢摀起雙耳,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不要說!不要再說了!」
情況頓時失控,何家瑢情緒崩潰般的尖喊著,林宜臻伏桌痛哭,女警趕緊上前安撫,其他男警也將陳傳翰跟張成明分別拉開,所有人都處在一種恐懼的狀態中,面對著同學的無故死亡、密室殺人,還有他們玩的那個遊戲。
很快地,大家都被分開,一人一間的做著筆錄,馮千靜雖是從外面進來,但是前半段她有參與,自然也免不了筆錄;她簡單扼要的交代參與到的狀況,直到第一棒玩完後,她就自願的離開家去買東西了。
王警官負責幫她做筆錄,上次他們見面是一個多月前,王叔叔到他家慶祝她考上大學,爸爸放心學校的轄區有叔叔在坐陣。
「真搞不懂現在大學生在想什麼!」王警官對這案子相當頭疼,「這麼多人也要玩一個人捉迷藏。」
「我也這麼覺得……聽說這叫『都市傳說』,您可以上網孤狗看看,說穿了他們是在玩一種試膽遊戲。」馮千靜深吸了一口氣,「我勸阻過,只是覺得不要亂玩,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出人命!」
「妳認識其他學生嗎?他們平常的交友狀況如何?」警方下一個方向,果然還是朝向過節殺人。
馮千靜搖了搖頭,「我只認識何家瑢,我跟他們家租屋,就住在五樓,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至少感覺他們還不錯,不然也不會一起來玩。」
「嗯……」王警官用著一指神功,一鍵一鍵的敲著,「在妳離開前,都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嗎?」
馮千靜搖著頭,搖到一半卻頓住。
這一幕盡收王警官眼底,他身子微微驅前,「怎麼?想到什麼了嗎?」
「有奇怪的水漬。」她回想著在木梯上看到的一幕,「從四樓往五樓的階梯上,每一階兩小片未乾的水漬。」
「嗯?水漬?」
「像是有人腳底或是鞋子是濕的,踩上樓梯留下的印痕。」馮千靜平靜的說著,「我本來認為是何家瑢的,但是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妳說得越詳細越好。」
「一個台階有兩個印痕,何家瑢上樓梯不可能雙腳都踩在同一個台階上,她腳又沒受傷,我們一般人都不可能……」馮千靜蹙眉,她為什麼又想到離譜的地方去了,「而且,那個印痕只有一丁點大。」
邊說,她用手比了看見的長度大小……警方拿紙筆遞來,要她在紙上面畫著示意圖,約莫她掌心一半,當馮千靜迅速的勾勒出印象的大小後,她自己都覺得不舒服。
老實說……跟向日葵的腳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