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門 外
「樓下的男人」，是近代的都市傳說，有女孩發現被跟蹤後，在家裡會發現
樓下有男人守著，開窗探看時竟與其四目相交，而對方會從遠處移動到近處，數
小時不離。
最有名的事件與余筱恩的境況雷同，女孩在推特上告訴朋友樓下好像有人在
監視她，幾個小時過後發現對方不但還在，甚至逼近了大門，再一會兒後男人不
見蹤影，可是家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所有推特上的朋友都力勸她快點報警，不要開門，但是這排山倒海的勸阻成
了推特上最後的發言，因為那個女孩再也沒有回應、沒有流言，這個女生就這樣
消失了。
「那只是傳說吧？有誰去證實那個帳號的女生真的失蹤了？搞不好是惡作
劇。」女孩紮著高馬尾，在廚房裡忙著，「網路上是什麼能信啦！」
「問題是余筱恩失蹤了啊！」夏成允現在的狀態非常亢奮，因為又有一個都
市傳說現身了。
「失蹤有很多可能，不要什麼都扯到都市傳說！」馮千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說她那天回去路上就有人跟蹤？那就是跟蹤變態啊！調監視器出來找
人！」
「我也這麼認為。」毛穎德持贊成票。
他們同住一層樓，四房兩廳兩衛，非常寬敞，原本只有三個男生同住，夏成
允跟毛穎德是總角之交，又考上同一所大學，感情如同兄弟不在話下，而郭岳洋
是夏成允的國中同學，興趣相投，對「都市傳說」也有狂熱，巧合的也在同一所
大學，自然也是麻吉！
夏成允對「都市傳說」異常著迷，還特地成立了「都市傳說社」，郭岳洋自
然是第一社員，而理智的毛穎德再不信也得挺到底，因為學校規定社團必須滿十
人才能成立。
馮千靜就是在路上陰錯陽差被拉去當「幽靈社員」，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都
市傳說」，也壓根兒沒有興趣，卻因為同情又沒耐性便隨手簽了名，結果落到今
日的下場。
那時才開學，她當時的室友就真的試驗了「都市傳說」，還真的搞出人命來，
那時她束手無策，只好跑去找夏成允，想著畢竟對方立了「都市傳說社」，總有
點研究吧？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瞭解不少，但是僅限於瞭解，「都市傳說」不是什麼撞邪
遇鬼的，非常難處理，根本是個謎；事情好不容易解決，她住的地方卻燒掉了，
也賠上好幾條人命。
所以，夏成允非常熱心的邀請她分租房子，以非常便宜的價碼入住，當然重
點是因為這間屋子根本就是夏成允他家的，他不過是想要點熱鬧，把空房填滿罷
了。
跟三個男生同住，她倒是無所謂，反正真的有人起了歹念，該留意的絕對不
是她。
「好香喔！小靜妳在煮什麼！」夏成允拖著身體倚在廚房房口，用極盡撒嬌
的語氣。
馮千靜銳利的雙眼瞥了他一眼，「什麼音調噁不噁心啊？我煮什麼不會用眼
睛看嗎？」
「可以煮四人份嗎？」夏成允的繼續撒嬌著，「我們都還沒吃耶……」
「已經快煮好了，廚房等等就讓你們用了。」馮千靜當做沒聽見，他們這幾
個剛剛才回來，她當然煮一人份啊！「有時間在這邊吵不會出去買喔！」
「妳煮得聞起來比較香！」夏成允還在盧，「拜託啦！」
馮千靜不再回應，將平底鍋裡的東西往盤子裡倒，還不忘擺盤，擱在托盤上
後就準備端出去。
「讓開。」她向左看去，塞在門口擋路幹什麼！
夏成允連忙閃開，看著香味撲鼻的佳餚從眼前經過，馮千靜直接走到餐桌邊，
郭岳洋正在那兒埋首寫著「都市傳說社」的紀錄本。
「喂，你們當真啊？已經開始查了？」馮千靜將托盤擱上餐桌，「你們真的
很會把所有事情都跟都市傳說連在一起耶！明明就很單純。」
「可是她不見了啊！還是密室喔！」郭岳洋邊寫邊抬頭，「妳想想，妳房間
的閂練栓著，但是妳不見了。」
「窗戶。」馮千靜斬釘截鐵，執起叉子開始卷麵。
「五樓耶！」郭岳洋用筆戳著臉頰，「不太可能！」
「有技巧的話並非不可能啊！」馮千靜挑了眉，「如果是我，從窗戶看到樓
下有人在監視我喔，我就算住五樓我也會立刻飛下去扁他一頓，壓制到他求饒！」
郭岳洋微蹙起眉，有點難受的看著她，只是聽她說到「壓制」兩個字，全身
上下不由得都痛起來了！
前些日子他被「紅衣小女孩」的都市傳說波及，導致睡不好體力喪失，幾乎
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好不容易恢復健康，馮千靜卻討厭他病懨懨的樣子，認
為躺在床上休息不是辦法，應該要活絡活絡筋骨，所以……就拉著他「訓練」了。
別看眼前這個女孩看上去清麗，她平常在校是邋遢的不得了，總是穿著寬鬆
的衣服遮掩自己的身材，一頭蓬髮卷頭能搞得多亂就多亂，走在校園時總是低垂
著頭盡量不跟人照面，還找付特粗的眼鏡遮去自己的臉，型象就完全是個邋遢內
向女。
但是，她絕對不是外表看得這麼簡單啊！嗚……想到這裡，郭岳洋扭扭肩胛
骨，好像又疼了。
「又不是全世界每個女生都是格鬥競技者？」夏成允拖著步伐走來，「我要
是也這麼厲害，我還等對方守在我家樓下？一發現跟蹤我回身就打下去了吧！」
馮千靜點頭如搗蒜，還比了個讚，「對，哪給對方跟到我家的機會！」
是的，馮千靜，人完全不如其名，是女子格鬥家，在競技場上以「小靜」為
名，是新生代的佼佼者，論技巧論美貌論身材，都是備受矚目的新星！就是為了
隱藏真實的自己，她選擇宅女扮相，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但是，千料萬算想不到，郭岳洋偏偏是個格鬥迷，對女子競技家更是瞭若指
掌，怎麼可能不知道美貌與技巧兼具的「小靜」？初認識馮千靜時就發現端倪，
爾後不管馮千靜再會藏，也逃不過粉絲的法眼……也就是因為這樣，她也就不「藏
私」的與他們一起「鍛練」。
「問題是余筱恩不是格鬥家。」毛穎德大方的坐下來，手上居然還拿著空盤
跟叉子，誰叫馮千靜不只格鬥強，連廚藝都是一等一的啊，聞聞那白酒蛤蜊麵……
嘖嘖，「只要是成年男子，很容易將他擄走。」
「可是要怎麼從五樓把她擄走？而且沒發出尖叫聲？」夏成允立即反駁，「我
有預感，這絕對是都市傳說！」
「是跟蹤！」這廂異口同聲了，毛穎德跟馮千靜一同否認，明擺著是跟蹤變
態案子，怎麼會跟都市傳說扯上關係？
馮千靜很滿意有人跟自己站同邊，立刻大方的把盤子裡的義大利麵分享給毛
穎德，看著夏成允口水直流。
「警方已經在調閱監視器了，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個人是誰，雖然把女孩子從
五樓擄走很難，可是如果在她昏迷的狀態、或被威脅的狀況下也是可行的！」毛
穎德說得條理分明，「再者，那種門栓鍊從外面可以輕易打開，說不定也能鎖上
啊！」
馮千靜頻頻點頭，她覺得這件事顯而易見，現在要留意的應該是那一帶女孩
子的人身安全，除了不要太晚回去外，也盡量有人陪伴；然後趕緊找到那個變態，
越快越好，或許余筱恩還有活命的機會。
「昏倒這個推翻……」郭岳洋喃喃說著，「小靜沒看到現場，牆上跟地板都
也帶血的抓痕！」
嗯？馮千靜蹙眉，想像著那畫面，低聲問著毛穎德，「帶血的？」
「嗯，像是有人在牆上抓刻，有的歪曲、有的不連續……還有拖很長的。」
毛穎德想到那痕跡也不太舒服，「妳就想像她想扣住牆，卻被人往後拖……或是
很痛苦在牆上抓的樣子。」
「你忘記說連鍵排裡都卡著帶肉的指甲，一整片喔！」夏成允說得高昂，扳
著自己的指甲面，「一整片翹起來耶！」
不好。馮千靜在心裡想著，嫌犯只怕是相當暴力的人，失蹤的女孩在失蹤前
飽受了苦楚與凌虐，所以有傷、所以十指帶血，所以在牆上掙扎……掙扎的下場
通常都不會太好。
既而如此……為什麼沒有人聽到怪異的聲響？這種狀況應該是碰撞、嘈雜尖
叫聲四起啊，同層樓的人不可能聽不見，除非──馮千靜愣了一下，她剛剛腦子
裡居然出現「都市傳說」四個字。
可惡的夏成允，不要對她洗腦！她不想再碰到任何有關「都市傳說」的東西
了！但為什麼「都市傳說」卻好像無所不在啊！
電鈴突然大作，四個人紛紛往大門看去，他們四個都在家，星期假日是誰會
來訪啊？
「我沒人找。」馮千靜聳聳肩，繼續回過來吃麵。
「我也沒有。」毛穎德八風吹不動，「欸，妳下次教我煮吧，很好吃耶！」
唯一站著的夏成允自然走近了對講機，瞇起眼看著螢幕裡的人，愣了一下，
「林詩倪？誰跟她約？」
林詩倪？所有人再一次回頭，每個都搖首，沒人跟她約啊！之前林詩倪跟一
些同學的確有到他們這裡討論過別的「都市傳說」，自然知道他們家的位子。
「喂？林詩倪？」夏成允拿起對講機說著，「什麼事這麼急得跑來？」
林詩倪還沒開口，有個人突然把她拉到一旁，臉就塞在鏡頭前大喊著，「拜
託開門，你們不是那個什麼『都市傳說社』嗎？我女朋友的事你們有沒有眉目？！」
二話不說，夏成允絲毫沒經過腦部思考就按下開門鈕。
「是那個女生的男友，想來問都市傳說的事呢！」夏成允一回頭就眉開眼笑，
「快點收一收，給客人坐！」
「夏成允！」馮千靜不耐煩的端起托盤，「無緣無故讓人家進來做什麼啦！
我又不想在我房間吃！」
「妳害羞喔？又不是沒見過林詩倪！」夏成允還一臉無辜，「妳現在這模樣
也很OK啊，又沒破功。」
毛穎德推了他一把，馮千靜已經越來越排斥「都市傳說」，今天又是難得假
日，她在家裡不想過度偽裝，現在突然跑來外人，自然讓她心煩。
「我們到客廳茶几去吃好了……那個頭髮會放下來弄亂，還有眼鏡！」毛穎
德索性幫她端起托盤，「夏天，你不要太快開門喔！讓馮千靜有時間偽裝一下！」
馮千靜邊走邊指向夏成允，兇狠的眼神自動透過空氣翻譯：你等一下就知道
了！
幾秒鐘的兵荒馬亂，大家終於定位，若不是馮千靜堅持不在房裡吃東西，她
也不需要這麼辛苦的窩在客廳用餐；幾分鐘後屋子裡多了林詩倪、阿杰跟洪偉庭，
他們自然的被請到一進門一點鐘方向的寬大餐廳坐下，靈巧的郭岳洋已經放好開
水。
「抱歉，不是故意要吵你們的！」洪偉庭還算有禮貌，看向十點鐘方向茶几
上的兩位，再轉向夏成允他們，「但是我很擔心筱恩的安危。」
「不會，歡迎歡迎！」夏成允的音調太飛揚，身後的郭岳洋默默戳了他一下，
夏天總會高興到失控，但他的喜悅來自於接觸到「都市傳說」，絕對不是幸災樂
禍！
林詩倪看著客廳的馮千靜，微微一笑，「嗨！馮千靜！毛穎德！」
「嗯！」馮千靜頷首表示知道了，捧著她的麵繼續用餐。
「嗨！」毛穎德微笑著回應，「妳……跟失蹤者認識啊？」
「她是我馬吉！」林詩倪認真的點頭，毛穎德心裡想的是：妳也太容易跟「都
市傳說」扯上關係了吧！
洪偉庭一坐下就焦急的問關於「都市傳說」的事，郭岳洋負責解說，還拿出
列印下的A4紙，證明網路上還存在著那個紀錄，當初說樓下有男人的女孩子真
的沒有再出現過。
「這件事有上新聞嗎？」洪偉庭喉頭緊窒的問，「也是失蹤案？還是……」
「我們在查了，傳說嘛，年代久遠而且網路傳來傳去不確定起源地。」夏成
允目光灼灼的望著他，「那個……警方那邊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聞言，洪偉庭雙拳緊握，身子微微顫抖。「監視器拍到了，正在追查……可
是，卻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
「為什麼？」郭岳洋立刻好奇的問了，「畫質太差嗎？」
「不，很詭異……連遠方的車牌都拍得一清二楚喔，可是卻看不清那個男人
的樣子。」阿杰接口，「我也一起看了兩次，警方本來是要我們看看有沒有印象，
但是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對方戴著鴨舌帽，穿著體育外套，連年紀都看不出來。」林詩倪聲音帶著
哽咽，「根本無法辨識清楚。」
連車牌都能清礎拍下的狀況，怎麼會看不清五官呢？毛穎德心裡暗忖著，或
許是帽簷遮去了光線，畢竟有光才能看見東西。
「應該是帽子吧？」郭岳洋想了想，「鴨舌帽很容易遮去視線的。」
「不！」洪偉庭忽然激動抬首，「那個人甚至抬頭看向了監視器！」
什麼？現場陷入一片沉寂，馮千靜連要入口的麵都停凝了幾秒，面對監視器？
該說是糊塗還是膽大妄為呢？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綁架犯，敢這樣看著監視器也太
威了！
不，剛剛他們說什麼來著？沒有人能清楚辨識他的五官！
「這就不對了吧？既然正面對鏡頭，怎麼會看不出五官？警方的系統應該可
以更清楚的描繪出來吧？」毛穎德忍不住起身加入討論，這太離譜了。
「試過了，糊成一片，那個人像是……」洪偉庭擰著眉，臉色凝重的以手掌
在自己臉上劃了圈，「沒有五官似的，我們只看得到他的眼睛，發光似的望著……
警方有讓我拍了幾張，你們看！」
他遞出手機，模糊不清，但的確可以隱約看見穿著與身高。
夏成允嘴角上揚了三十度，露出沉醉的眼神，郭岳洋留意到之後也瞭然於胸，
這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都市傳說」了對吧！
「而且窗戶內外沒有鞋印，只驗出余筱恩一個人的指紋，照理說如果從窗戶
進出好歹要有痕跡吧？」林詩倪邊說邊微顫，「而且監視器只拍到那個人在樓下
的樣子，然後他便進入監視器的死角……後來也沒有拍到他離開的樣子。」
如果，對方真的是將余筱恩綁走，監視器勢必會拍到他拖著或抱走余筱恩的
模樣吧？那條巷子是條死巷，余筱恩的窗戶也恰好對著巷子，沒有別條路可以
走！
「這就是我想請你們幫忙的原因！這怎麼想都不尋常啊！」洪偉庭忽而又激
動起來，「林詩倪說你們對都市傳說很有研究，所以我……」
「那當然！」夏成允趾高氣揚的劃上可愛的笑容，連郭岳洋都忙不迭站起，
「因為我們是──都市傳說社收集者！」
洪偉庭呆愣望著這異口同聲又氣勢十足的畫面，林詩倪忍不住掩嘴竊笑，她
能理解洪偉庭現在的感覺，第一次看到時她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人幫忙了！
「我就說他們很有熱情的！」林詩倪上前拍拍石化的洪偉庭，「總之筱恩的
事太離奇了，閂上的門鍊、沒有人出入的窗戶，只進不出的男人，她到底怎麼了！」
「慢慢慢，不要這麼急。」夏成允慢條斯理的說著，「我們是都市傳說社，
熟悉都市傳說，但不是靈媒喔！何況也不是每個都市傳說都可以破解。」
跟遇到裂口女時用髮膠逼退可不一樣，「樓下的男人」是嚴重等級的都市傳
說。
洪偉庭聞言心頭一涼，頹然的靠上椅背。
「可是還是能想辦法吧？上次遇到紅衣小女孩時，你們最後也是幫忙解開了
啊！」林詩倪焦急的說著，望著夏成允跟走來的毛穎德，「你們救了大家……和
郭岳洋。」
夏成允尷尬的與毛穎德四目相交，大家都以為紅衣小女孩的事已經破解，但
事實上都市傳說就是都市傳說，還是別告訴林詩倪事實吧！唉！
「我們會努力去尋找蛛絲馬跡，所以……」夏成允伸出手，掌心向上，「我
需要余筱恩失蹤前傳的FB跟所有LINE的訊息。」
來人們愣了幾秒，立刻火速交上手機，林詩倪在星期四凌晨的確接受到了大
量的LINE，洪偉庭則是一堆未接來電。
「整件事真的有點怪，不說別的，光看她房間就知道經過不小的打鬥，居然
沒有人聽到？」毛穎德對那房間的狀況印象深刻。
「大家沒留心吧！」夏成允始終掛著微笑，「或許說，正常人聽不到！」
毛穎德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幹嘛又把「都市傳說」往鬼魅之談引過去？雖然
都屬於非人，可是這樣連疾只會讓人更不舒服罷了。
客廳的馮千靜囫圇吞棗的用完餐，她現在只想快點回房間去，實在是不想再
聽下去了！
人總是有好奇心，再聽下去她也會想抽絲剝繭，然後越陷越深，接著又會發
生不可抗力或是她自己控制不了的事，受傷、冒險……她上星期回家已經被家法
處份了！
身為格鬥競技者，怎麼能拿身體開完笑啊！
「但是余筱恩的對面鄰居有養一隻貓，那隻貓聽見了！」林詩倪趕緊補充說
明，「她說她的貓曾經很警戒的到門口，還抓門板，彷彿外面有什麼威脅！」
「貓？」郭岳洋雙眼一亮，「貓耶！」
傳聞中貓狗都能看見人類肉眼瞧不見的東西，格外敏感，更別說動物本來就
相當敏銳，有陌生人來訪總是很快知曉。
「知道她的名字嗎？我想再去問問。」夏成允積極的問。
「有有，我有跟她交換LINE！」林詩倪回應著，可是她忘記了，正忙著找手
機資料。
「陳怡蓉，大四學姐！」洪偉庭倒是記得清楚！
「陳怡蓉？」冷不防的，路過他們身後的馮千靜煞住了車。
毛穎德即刻看向她，「妳認識？這名字很普通耶！」
「日語系的嗎？」馮千靜刻意小小聲的說著。
「對！對！」洪偉庭坐在位子上回首，看著馮千靜覺得奇怪，這個女生幾乎
都看不見臉了。
「沒啦，我們大一英文修同堂，她不常來，都跟我借筆記還有問什麼時候考
試。」第一堂課就坐在隔壁，那個學姐很大方的就找她攀談，劈頭就說她不會太
常來上課。
「大四修大一英文？」毛穎德很快突破盲點。
「嗯……」馮千靜聳了聳肩，就、就那樣嘛！「所以是那個學姐喔，她就住
在那裡？」
「世界好小喔！」林詩倪微咬了咬唇，「就是她的貓有反應，可是她忙著打
電動，所以就沒有在意。」
馮千靜淺笑著，逕自端著用畢的餐具前往廚房。
「知道是幾點嗎？說不定可以抓出時間！」毛穎德很快地反應，「貓都是有
狀況時才會呈警戒狀態，至少可以知道第一個時間點。」
「她說好像是一點半左右，很晚了！」洪偉庭接口，「因為貓的叫聲讓她緊
張，擔心吵到別人，所以特地看了一眼時間。」
「一點半……」郭岳洋立刻察看他們的手機，「余筱恩最後一則是line，時
間是一點三十八分。」
裡頭的馮千靜忽然放下手裡的碗盤，滿是泡沫的走出來，林詩倪注意到她有
點怪異，好奇的多看了眼，「怎麼了嗎？」
「你們剛剛說，陳怡蓉的貓又叫又抓門板？」水聲雖大，但她好像聽到這段
對話。
「對，貓是弓起背的警戒，朝著門板低吼，還去抓門板，所以她焦急把牠抱
離……」洪偉庭搖了搖頭，「可是她很快又戴耳機打電動了，所以沒有聽見！」
如果她沒戴耳機的話，就真的會聽見嗎？夏成允思考著，他不以為然。
「那麼……」馮千靜皺起眉，「外面那個人……難道不會聽見貓的叫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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