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房在那個瞬間變得詭異，或許大家都沒發覺，但是葛宇彤就是感覺到氣氛的轉變！而且那女孩剪影就在窗簾外，站在窗前的林蔚珊依然在整理窗簾。
她沒看見，紀家父母沒看見，連卓璟璿應該都沒感覺到。
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不安的感覺漫延，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昏迷事件，那個女孩是在求救啊！
「真的假的？」林蔚珊差點就岔了器，「妳看見紀玥吟了？」
「我不是看見她，我是看見一個女孩的剪影在求救。」葛宇彤很認真的思考著，「紀先生不是說夢到女兒求救嗎？我突然覺得他不是隨便夢的，只怕真的是托夢！」
「我的天哪，真的假的……」林蔚珊啊的一聲，「所以她的昏迷真的是被人害的？」
「是不是被人害的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人一直沈睡又不會死嗎？」葛宇彤一邊說，立刻拿出手機傳簡訊，「我叫刺毛查查。」
她口中的「刺毛」，就是卓璟璿，因為他永遠都理著一顆平頭，頭髮看上去摸起來都很刺手，而且她總嫌他名字唸難寫，叫刺毛乾脆的多。
「鄰居不是覺得她在逃嗎？誰在追她？或是她看到誰……」林蔚珊亮了雙眼，「卓警官有沒有調閱過監視器？五個月前那條路上有過什麼人？」
「應該都調閱過了吧？那是第一步驟，可我覺得監視器力量有限！」葛宇彤咕噥著，「放學時間，幾乎都是學生，能有什麼怪異早該知道了！」
「嗯……我們還是做我們該做的事吧！」林蔚珊望著正前方的學校，「嫌疑人讓警方去找，我們來問問她懷孕這件事。」
警方之前來過，願意接受詢問的人不多，尤其這不是刑事案件，其實學生們可以不配合；導師跟校方都說紀玥吟在校一直是焦點人物，因為人長得相當漂亮，追求者眾多，不過成績也相當優異，不驕矜自喜，算得上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只是她專注於課業，也有理想的大學，不管情書再多，她一律都是收下但盡數婉拒，也不只一次跟同學說過她沒打算談戀愛，現階段以唸書為主，所以她應該是沒有男朋友的。
「她出事的前一週，我們班盡頭的女廁發現了驗孕棒。」導師是位男性，顯得有點為難，「掃地的阿姨倒垃圾時發現的，這在學校太詭異了，教務主任先把導師們集合起來，問我們有誰在學校驗孕？這條走廊有才兩個班導是女性，都沒有，於是問題點就落在了學生身上。」
兩條線的驗孕棒，在老師間掀起不小的風波，雖然有人猜會不會是別班到這裡來使用廁所，但直覺是這條走廊班級的學生，因為驗孕棒有刻意用紙層層包裹再丟棄。
藏得這麼好，卻忽略掃地阿姨的分類，紙袋該回收，所以她費心拆掉，看見的是驚人的事實。
「後來不是不了了之嗎？」葛宇彤看著警方那班的報告，他們之前跟導師談過了。
「必須不了了之啊，我們該怎麼明問？如果當事者刻意隱瞞，我們根本不會知道。」導師也認真的說，「所以我們幾個班決定密切觀察學生，看看誰的作息或身體有狀況……不過這些事都沒發生，接著紀玥吟卻昏睡不醒。」
進行全身檢查時，意外查出了她懷孕，那時大家便知道，那根驗孕棒只怕就是紀玥吟的了。
只可惜驗孕棒被污染嚴重，所以無法比對DMA。
「學生們知道這件事嗎？」林蔚珊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都沒說，但是話還是會傳出去。」導師顯得很為難，「驗孕棒被發現時有學生在場，那時大家就在傳到底是誰，我從未想過會是紀玥吟的……」
「那麼，我們能夠跟學生聊聊嗎？不硬性。」林蔚珊堆滿微笑，「我們基於關心紀玥吟的立場才來的，不會一對一，跟她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聊聊，老師大家都能在場？」
導師立即面有難色，「我說真的，這件事大家都不想多談，下星期又要考試了，最近警方來的頻繁也引起不少厭惡……」
「就幫我們問問？」林蔚珊不死心。
導師幾經思量，才勉強的點點頭。
葛宇彤打著主意，劃上微笑，「那我們可以在學校再待一會兒吧？看看環境，參觀參觀學校？啊，紀玥吟有參加什麼社團嗎？」
「有有，她是園藝社的！」導師立即起身，「就在學校東邊的花園，那邊的花都是他們照顧的，而且誰負責的都有掛牌子，萬紫千紅相當漂亮！」
「欸，您不必忙！現在是吃飯時間，我們自己閒晃就好了。」葛宇彤立刻婉拒導師的陪同，「東邊是嘛，我們知道的。」
「呃，這樣好嗎？我還是應該……」導師沉吟數秒，覺得不該讓她們亂晃。
林蔚珊讀出葛宇彤另有用意，突然朝著導師點頭，「好吧，那就麻煩您了。」
嘖！葛宇彤有些抱怨，這樣子要怎麼找機會跑去找學生呢？
離開辦公室，導師帶著他們往校園東方去，林蔚珊沒有停止過發問，關於紀玥吟的細微末節，以及──「是哪間廁所呢？」
「就是前面那棟樓的一樓。」導師指向意前方，「我們等等等會經過。」
「啊，好。」林蔚珊說著，偷偷回頭瞥了葛宇彤一眼。
嗯？葛宇彤當下意會，她正在觀察那一棟的一樓呢，廁所在一樓真是太好辦了，正值中午，學生們也都到處亂走，有的是機會。
離大樓有段距離，因為導師是領著她們走外頭，來到廁所正前方，他指了過去，「那間女廁發現的，這條走廊都是高三生。」
紀玥吟是三班，葛宇彤記得很清楚。
「啊，我就順便去趟洗手間吧！」葛宇彤立即往廁所走去，「你們先去，我等等就來！」
「咦？」導師點錯愕，「那我……」
「我們先走吧，我還想問園藝社的負責老師是誰呢？」林蔚珊即刻筆直往前走去，導師有些分身乏術，「現在在校內呢？能找到他嗎？」
「啊……」導師左顧右盼，最後只得追上林蔚珊，「可以，等等我打電話給他！」
往左看著繼續往前的林蔚珊他們，葛宇彤才沒想進廁所，她立刻留意著紀玥吟的班級，在廁所隔壁的隔壁；有幾個學生走進走出的，一個男生手裡惦著零錢，腿腳不方便的朝著廁所外的販賣機走去。
第一目標。
「嘿。」她趁著男生剛投幣時，突然從後出現，「哪種比較好喝啊？」
男孩被嚇了一跳，他回頭看著陌生的女人，他不確定是不是學校老師，可是還是笑了笑。
「這種都沒什麼選擇，茶啦、或是可樂。」他邊說，自個兒按的是可樂，「還是老師喜歡咖啡？這個咖啡蠻甜的，很好喝。」
「老師？」葛宇彤愣愣得指指自己，「我不是老師啦！」
唔？正彎身從飲料口拾撿出可樂的男學生頓了一下，肌肉立刻緊繃起來，重新緩緩回頭看著葛宇彤，不是老師的話……
「哇！」他暗自哇了聲，誰家的姊姊啊？好正耶！也太幸福了吧？
「我來喝杯茶好了！」她從皮包拿出零錢，俐落的投幣，「哪個比較好喝？我不愛過甜的！」
「啊，那這個！」男孩指向一瓶梅子綠，「這瓶最不甜。」
她轉頭，嫣然一笑，「謝謝！你真熱心！」
「唔……」男學生低下頭，略略紅了臉，「那個……妳是誰的姊姊嗎？」
「嗯？」葛宇彤抓起飲料，搖搖頭，「不是！我是來找人聊天的！」
男孩子眨了眨眼，有點困惑，聊天？
葛宇彤也不急，她扭開瓶蓋，男孩子也跟著打開可樂，沒見過的姊姊，但是相當漂亮又很俐落的感覺。
「說實話，我是兒福機構的，反正你就當什麼青少年服務中心吧！」她輕靠著販賣機，「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很忙，但是……人家家長委託，我們還是得來看看，看她唸的學校、班級，或是生活情況。」
話到後面，男學生的眼神就浮現恍然大悟，「小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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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章均為未校正版，故多有錯漏並與成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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