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ny……Teresa……!」小李抬首看見他們,
一個大男人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Teresa她根本不敢近小李的身,只敢遠遠地
看著他,即使他看起來正常了,但他終究是隻鬼。

 


  「Penny!好可怕!那個女孩子好可怕……她從
牆壁浮出來、咬掉我的耳朵、挖掉我的眼睛,再
啃掉我的鼻子……我惹她生氣了!我真的惹她生氣了!」小李想拉住小珮,卻有一股力量防禦著。

 


  「我早跟你說過,不該對死者不敬。」小珮
嘆口氣,只可惜為時已晚。

 


  「她是個小女孩!就是我說得那個小女孩!
她已經死了!她一直喊好痛好痛,然後折磨我,
要我跟她一樣痛苦!」小李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我跟妳們說,這裡很危險,她想要殺死每一個大人!所有虐待小孩的大人!」

 


  「她之前明明不是惡靈,為什麼會突然變成
厲鬼?」小珮看著小李的慘樣,她不難想像他
死前受了多大的折磨。

 


  「好像有東西在呼喚她,把她喚醒,還把恨意灌給她!」小李即使已死,還是恐懼不已,「我可以
感受到那股恨,她恨透了,她恨世上所有的大人,
她要大家死得比她還難過!」

 


  「唉……那你快走吧!我可不想應付你!」
小珮一直不安的環顧四周,深怕女孩怨靈會突然出現,。「我的功夫不到家,但至少可以幫你指一條路。」

 


  「她不在這裡,妳暫時放心……她好像在料理
其他人。」小李抹了抹淚水,「拜託妳找到我,
然後幫我做法事……。」

 

 

  「咦?」小珮聽到惡靈在料理其他人,心底
就一股寒,她直覺想到離開他們的脫隊同事,「你在哪裡?」

 


  小李伸出手指,指向了廁所最裡面。小珮
瞭然於胸,嘴裡喃喃有辭,然後指向了鏡子的方向。

 


  「從那條路走,遇到阻礙,就說我的名字,
說你是林珮雯引渡來的。」她認真的凝視著他,
「身後事交給我,不要煩心。」

 


  小李感激涕零,依依不捨的看向大牛他們,
淚水不停湧出,即使後悔難過,也已經來不及了!
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是被自己害死的,口無遮欄的
下場比想像中悽慘許多。

 


  「小李!」大牛難受的很,看著同事慘死,心底怎樣都不舒服。

 


  「再見了。」他幽幽的說著,咻的朝鏡子飛略而逝。

 


  他們不完全瞭解小李的去向,但因為小珮的
關係,至少應該是是去了安全的地方吧?大牛用力
抹了眼角滑出的淚水,Teresa則帶著愧疚與緊張的
神色緊盯著地,而小珮的目光終於移到了廁所區域。

 


  大牛也明白,這次他率先往前走,讓Teresa跟
婷婷留在原地繼續相擁;他一間一間小心翼翼的
將木板門推開,卻什麼都沒瞧見,直到最後一間時,他非得鼓足勇氣,才敢一窺究竟。

 


  結果門一推開,跟他們當初來找小李時一樣,空無一物。

 


  「小李說在這裡一定在這……唔!」小珮倏地
向後退,掩住口鼻,乾嘔了好幾下,「水箱!打開
水箱!」

 


  小李用這種方式通知她未免也太噁心了吧!
大牛瞧她一臉難受樣,慌亂之下拿了馬桶刷趕緊
使勁翹開了馬桶的水箱!這第三間確從一個月前
就怪怪的,完全無法沖水,後來也就沒人使用了!

 


  水箱的蓋子應聲而落,大牛還有點戰戰兢兢的
佇在原地,回頭看著站在外頭的小珮,只得硬著頭皮上陣!

 


  小小長方型水箱裡沒有一滴水,裡頭只塞滿著一堆肉團以及一顆被壓扁變形的頭顱。

 


  「噁──」一想到那裡面塞著小李,大牛也
受不了,衝到外面的洗手台上嘔吐。

 


  雖然他沒有聞到任何味道,但是任誰看到一個
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的男人被塞在馬桶水箱的慘樣,
都會想把五臟六腑全給吐出來!

 



  咦?沒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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