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防空洞裡的丈夫
《之五》，防空洞裡的丈夫
二次世界大戰時，世界各地慘遭轟炸，先祖
挖了個防空洞，讓大家在戰亂時避難。
有個疑心病很重的丈夫，總是懷疑妻子有外
遇，因而常常毒打她；一日轟炸機來襲，當
時人在外頭的丈夫第一時間到了與妻子約好的防
空洞，卻發現妻子不在那裡！當他氣急敗壞
的要衝出去找妻子時，一枚炸彈將那個防空洞夷
為平地。
屍體即使清運乾淨後，有人常不分白天夜
晚，都會聽見有男人粗嘎的在叫喊女人的名字，
間有髒話，總是說著：要是給我遇見，我就要扭
斷妳的頸子。
傳說，凡是女性經過那裡，總會聽見那粗鄙
的叫罵聲，無論如何，千萬不能回應！
◆◆
市鎮上防空洞的遺址已經不多了，不過要找
到傳說中的防空洞倒是相當容易！因為當初
一枚炸彈造成幾十人的死傷，再怎樣都算是一件
大事。
聽說躲在防空洞裡的都不是被炸死的，而是
被崩壞的土石壓死的。
老一輩的人很容易提起戰爭的慘劇，人的生
命，有時真的是天註定，多次轟炸中，也只
有一個防空洞慘遭不測。
防空洞在一處荒地上，附近其實是熱鬧的省
道，畢竟以前讓民眾避難，也不能太偏遠才
行；但是隨著時代變遷加上都市開發，可能也佐
以七大傳說，讓這個位子成了現今的偏僻地
帶。
冷諺明騎著腳踏車在架空的馬路上往下看，
下頭是一大片草地，往北延伸一望無際，而
且還依著山，傳說中的防空洞就在下面。
他們討論了一下，擔心把腳踏車停在馬路邊
等會兒就被看到了，所以商量之後，決定找
到下去的路。
三個高中生牽著腳踏車，找到了繞到草地的
小徑，然後試著把腳踏車停在隱密的地方，
不讓路人輕易發現。
鄭欣明聽著頭頂隆隆作響的車聲，原來這條
馬路下頭的空地，埋藏了這麼一段傳說啊……
準備妥當後，冷諺明學起阿呆的架勢，交代
大家不能喊出全名、不要隨便放手，接著便
往前尋找那片遺跡。
其實當年的防空洞業已炸燬，所以他們也搞
不懂這兒還能找到什麼東西？
「冷仔……」被安置在中間的鄭欣明緩步走
著，幽幽開口。「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耶！」
「啥？」冷諺明自個鞍也戰戰兢兢的，不時
左顧右盼。
「阿呆不是說了，在夜遊時喊出全名是犯大
忌嗎？」
「嗯啊！」
「是在竹林那天，你喊了如雪的全名。」
冷諺明倏地停下腳步，全身僵直，握著鄭欣
明的力道也跟著加重。
後頭的小余立即回想，那天晚上……啊！李
如雪一直尖叫，大仔氣急敗壞的叫她閉嘴時，
的的確確喊了她的名字：「李如雪，妳閉嘴！」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不是試膽的一員，如
雪卻跟第二傳說一樣跳樓？」鄭欣明像是在
質詢著自己的同學，「是不是因為你喊了她的名
字？」
「狗屎啦！哪有這麼準的！」冷諺明氣忿的
甩開鄭欣明的手。
他難以面對現實，難道說，李如雪的死是因
為他？那個阿呆每次說話也都暗喻，這一切
他要負起責任！
試膽的事是大家同意的，也都簽了保密同意
書，誰都不能說，他負什麼責？
可是……李如雪的死因，確實很離奇。
她根本不想試膽，也不是他們的一員，可是
卻緊跟在阿才後面，被傳說吞噬……正是因
為他失言喊了她的名字嗎？這禁忌如同豬頭犯的
一樣，似乎有了名字，對方就能帶她走。
換言之，李如雪是因他而死，而不是王羽
凡！
「我不相信！我不接受這種說法！」誰也不
願承認自己是間接兇手，「只是個名字，有什
麼了不起！」
「那我在這裡喊你的名字看看！」鄭欣明不
悅的瞪著他。
「閉嘴！妳敢講試試看！」
電光火石間，冷諺明忽的上前揪住鄭欣明的
衣領，右手跟著掄起拳頭作勢要打她！
小余驚見，嚇得趕緊上前阻止。「大仔！你
在幹嘛啦！人家是女孩子耶！」
而且，如果阿呆所言不假，那李如雪其實真
的是被大哥給婊了！
鄭欣明吃力的扳著冷諺明的手，真沒想到他
這麼粗爆，竟人這樣就揪緊她的衣領……好
難呼吸喔！
「大仔！」小余索性扣住冷諺明右手，「現
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拜託一下啦！」
可是，冷諺明竟極怒的瞪著鄭欣明，然後眼
尾瞟向了小余。
瞬間，他的面目轉為猙獰兇狠，被小余扣住
的手臂一抽，跟著往小余臉上招呼過去。
使勁的一拳揮下，小余根本措手不及！
「呀！」被甩下的鄭欣明嚇了一跳，他幹嘛
連小余都打！
顧不得自己還在輕咳，鄭欣明忙起身到小余
身邊，他被打破了嘴角，不明所以的看著冷
諺明。
「你沒事吧！」鄭欣明嫌惡般斜視著冷諺
明，「懦夫！不敢面對自己造成的錯誤！」
「媽的！」冷諺明一俯身，隻手竟把鄭欣明
整個人拉扯起來，「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敢
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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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號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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